更何況,我們知道了又如何?一個身子衰微,一個不被重用,就算有利用價值,我們也不會妥協(xié)。
而且還處處兩難,倒不如什么都不管。
阿爍比我適應(yīng)的好,處處都游刃有余。我真的沒有想到,他那一雙持劍凌厲的手,砍柴燒火摸魚樣樣都能來。
而且,他的廚藝竟在這些年月中精進不少,就算是豆腐白菜這樣簡單的菜式,也入味極深,令人胃口大開。
我的身體恢復(fù)了不少,體內(nèi)的余毒也徹底肅清。但是當年的損傷本就不可逆,我的內(nèi)力也因此消失,武功也廢了大半,整體上和個身體孱弱的女子沒什么兩樣,與過去乃是一天一地。
阿爍很苦惱也很自責,因為我們被困在這里,很多珍稀的藥材和飲食都無法供應(yīng)。他手中只有一套行針和應(yīng)急的藥材藥丸,只能讓我恢復(fù)到如此地步。
但我卻不這么認為,甚至很知足。在我看來,時間就是最好的良藥,只要能讓我這般安安靜靜地活下去,我覺得我可以長命百歲。
只可惜,午夜夢回之間,我還是會夢見我失去的那個孩子。他還沒到這個世界看上一看,就已經(jīng)成了血水,去了黃泉碧落。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是他的娘親,自詡堅強勇敢的我。
如果我當年沒有愛上那個人,沒有執(zhí)意要嫁給那個人,一切痛苦就不會發(fā)生了。
“小凡,小凡,有我在有我在?!?/p>
廉爍坐在床邊,蹙眉叫著我,拍撫著我的背脊。我睜開淚水漣漣的眼眸,看著眼前說著笨拙話語安慰我的男子,眼淚再次決堤,聲音起起伏伏: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去想的,可我抑制不住,對不起……”
“小凡,聽我說,這不是你的錯。只是,都三年了,你還是走不出來,讓我心疼……想哭就哭吧,來我的懷里哭?!?/p>
廉爍張開臂膀,示意靠過去。我心中猶豫,并沒有如他所說的行動。但他卻強行將我拉進懷里,緊緊抱著我,讓我喘不過氣,卻覺得格外溫暖。
“我知道你忘不了他,也忘不了那段過去。但是小凡,別推開我,這些我都不介意。對我而言,只要能在你身邊陪著你,我就很滿足了。我的行動已經(jīng)證明了一切,不是嗎?
讓我照顧你吧,我會盡我所能,護你周全。”
我抬頭看他,看到了他眼底里的鄭重和嚴肅。一股莫名的暖流涌入我的心頭,我對著他輕輕點頭。
那一夜,廉爍抱著我在簡陋的竹床上入眠,我睡得格外安穩(wěn),心里格外的安定。
這三年,我們一直對外聲稱我們是夫妻。但是同住一屋,我睡床他卻一直打地鋪。
但是從這一夜開始,這個固定的模式被徹底打破。因為廉爍要娶我,讓我做他的妻子,而我也答應(yīng)了。
阿爍說要給我一個婚禮,簡單卻不失隆重。我笑說不用了,畢竟這里的人都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再強調(diào)也毫無意義。
但他卻執(zhí)意如此,甚至說服了村民來幫忙。這里民風淳樸,村民也都樂于助人。很快,婚禮就籌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