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都是二十一歲,可我們的差別有多大呀!他習慣于一種報時鐘似的按部就班的生活;他的生活就是兩點一線,從一間孤零零的房間到部里的一間無人知曉的辦公室;他把任何靠勞動謀生而辛辛苦苦攢下的那點讓人快活的錢,全都寄給了自己的母親;他因生了一晚的病而懊惱,因為第二天就上不了班了;他只有一個念頭、一件幸福的事,那就是關心他人的幸福,這是自他孩童時代起,自他能用雙手勞動時起就已經有了的!而我,我在這轉瞬即逝、寶貴如金、一去不回的時間里,都干了些什么?我是個男子漢嗎?我們倆人誰沒有白活?
我在此長篇大論地說了一通,其實一眼便能看個明白。我倆的目光剛剛碰到了一起,再沒分開。他跟我談到我的旅行和我們要去的那個國家。
“你們什么時候動身?”他問我。
‘俄不知道。皮爾遜太太身體不適,都臥床三天了?!?/p>
“三天了!”他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地重復道。
“是的。有什么讓您驚訝的?”
他站起身來,撲向我,雙臂前伸,兩眼發(fā)直。他渾身一陣可怕的寒戰(zhàn),抖得很厲害。
“您不舒服?’俄握住他的手問道。但是,與此同時,他用手捂住了臉,眼淚不禁嘩嘩直流,他慢慢地拖沓著走向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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