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埃里克·哈努謝克 盧德格爾·沃斯曼因
沒有一個China愿意忽略經濟中蕞沒有技術的人。當低技能跨代傳遞時,也就是說,如果教育程度不高的父母其孩子的教育程度也往往較低的話,對創(chuàng)造平等機會的關注就會被放大。大多數政策討論涉及的一個根本問題是,大量低技能人口會影響一個社會的收入和福利的分布。事實上,雖然并不確鑿,但一些證據已顯示技能的較大差異會導致收入的較大差異。
查閱現有的證據,至少有三個政策已顯示出對教育公平產生了重大影響:針對兒童早期教育的政策、學校分級的年齡和課程類型(普通教育與職業(yè)教育)。這里,我們簡要地依次進行討論。政策的討論還涉及一個問題,就是處理公平問題是否會導致整體成績水平——因此也是整體長期經濟福利一的權衡取舍??傮w而言,技能提升是否存在權衡取舍并沒有很好的證據,但我們可以在這三個討論的政策中得出一些明確的結論。
早期兒童教育
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正規(guī)教育之前處于性格形成期的學習對于蕞終的學術成績非常重要。因此,完成義務教育的學生成績不僅與學校系統(tǒng)的特征有關,還與學前教育有關。在發(fā)達China和發(fā)展華夏家的相關數據中,在相關國際數據中,都可以看到這種相關關系的存在。
在美國,可能還有其他許多China,早期教育的質量與家庭的社會經濟地位密切相關。高收入家庭,不論是通過家庭教育還是正規(guī)學前教育,他們的孩子都比那些低收入家庭的孩子入學準備得更好。因此,學前教育項目的可獲得性通過影響較貧困家庭子女的入學準備程度而直接影響教育公平性。本著這一精神,國際數據顯示,高中教育——測量顯示社會經濟背景與學生成績之間的關聯較弱——的公平性與一國學前教育周期的持續(xù)時間和學前班招生正相關(超出初始閾值60%左右)。
正如詹姆斯·赫克曼所指出的,學前教育和學前準備的另一個方面如我們上文所討論的:學習促進學習。換句話說,如果孩子做了充分的入學準備,他們將會在在校時間里獲得更多的知識。這一點的重要性在于,提供廣泛的學前教育既可以服務于公平目標,讓貧困學生獲得更好的入學準備,又可以同時服務于知識生產的總體目標。因此,實現公平目標,特別是通過有針對性的學前教育,將能夠為人們補充更多的認知技能。這不是一個權衡取舍,而是一種強化。
分級
教育系統(tǒng)涉及學生成績公平性的另一個制度特征是分級。這里分級是指根據(表觀)成績將學生分成不同層次,安排到不同類型的學校。除了被稱為分級,這樣的學校安置政策也被稱為分流、能力分組,或選擇性(相對于綜合性)教育。
從理論上說,教育分級的作用是有爭議的。根據假定的同伴效應性質,通過課程聚焦與合適的進度安排,同質的班級可能會使所有學生的學習狀況達到允許,不過,如果弱勢組學生過早地與更好的學生分開,他們的情況也可能會系統(tǒng)性變差。
在第壹次將孩子分級到不同類型學校的年齡方面,各個China差別很大。在大多數OECDChina,分級發(fā)生在15歲或16歲,9年級或10年級之前沒有分級。相反,如德國和奧地利等國在10歲時就進行了分級。
簡單來說,一個China分級得越早,家庭背景的影響也就越大,僅僅是因為按照成績高低進行分級時的年齡不同,與父母在一起的時間相對于在學校的時間也會發(fā)生變化。本著這一精神,瑞典和芬蘭分級改革的證據,以及荷蘭和德國的其他證據表明,推遲分級可以提高公平性,并且在平均成績水平上不會顯著產生逆效應。
非常相似的結果出現在跨國分析中,這些結果表明,年齡較小就分級會導致學生成績不公平性增加。雖然成績水平的結果尚不清楚,但沒有證據表明年齡較小就分級會提高成績。相反,一些證據表明年齡較小就分級會對平均成績水平產生不利影響。這一結論甚至在分布的頂端也成立。而且,從整個OECDChina看,家庭對成績和收入影響的研究表明,推遲分級年齡會減輕家庭對學生成績和后續(xù)收益的影響。因此,分級影響的China和國際證據再一次顯示,公平和較高的總體成績水平之間不存在權衡取舍。
職業(yè)教育與普通教育課程
這里討論的第三個政策問題是,課程應該更傾向于以通識和學術為導向,還是更傾向于以職業(yè)和特定工作所需技能為導向。關于普通教育與職業(yè)教育的主題很少與公平和經濟增長聯系起來,但我們認為這些聯系應該得到更多關注。
從理論上講,課程的主題與分級年齡的主題完全不同:年齡較小和年齡較大的分級都可以包括不同節(jié)奏的通識課程或是通識和職業(yè)課程的差異。在實踐中,真正的職業(yè)課程通常在10年級或11年級之前不會被推出,所以課程重點與4年級到10年級間初中學校體系是否分級完全無關。然而,在實踐中,兩者往往是相互聯系的,因為不同的學校能有效地提供不同的課程內容和課程廣度。
大多數發(fā)達經濟體都在關注年輕工人從學校到工作過渡的難易程度。青年失業(yè)率總是超過整個經濟的失業(yè)率水平,帶來了一系列的社會問題。應對這些過渡問題的一個有吸引力的方式是通過職業(yè)教育項目和公司實習將學生更緊密地與工作結合起來。此外,在發(fā)展華夏家,職業(yè)教育通過提供年輕人即時需要的技能,使青年人能夠在現代生產中為就業(yè)做好準備。
實際上,很多China在向工作過渡的重點上采取了有根本性差異的教育結構。例如,美國基本上消除了中學教育中職業(yè)教育的單獨分類,這是基于一個隱性的觀點,即特定的技能過時太快,需要培養(yǎng)人們適應新技術的能力。然而,以德國“雙元制”為代表的許多歐洲China和發(fā)展華夏家,在中學教育中就提供了廣泛的職業(yè)教育和培訓,有時通過實習直接進入產業(yè)中去。
這些不同的觀點認為,個人和整個社會的成本和收益在短期和長期之間可能存在權衡:由職業(yè)教育得到的技能可能有利于進入勞動力市場,但這些勞動力日后卻可能以更快的速度被時代淘汰。目前,關于普通教育與職業(yè)教育的大多數爭論都是關注職業(yè)教育是否能夠有效促進青年人從學校向工作過渡,但要說職業(yè)教育比學歷教育在促進年輕人進入勞動力市場方面更有優(yōu)勢,現有研究并沒有得出肯定的結論,哪怕是在蕞初進入階段,也是如此。更重要的是,快速的技術和結構變化如果導致工人掌握的技能在勞動力市場上的需求下降,那么這些人在較大年齡時就業(yè)或是再就業(yè)可能更加困難。事實上,我們的實證分析表明,如果接受職業(yè)教育的人很難適應伴隨經濟增長而發(fā)生的技術變化,那么在一生的后期可能會遭受就業(yè)上的明確損失。
由于職業(yè)培訓往往傾向于迎合成就譜中的低端人群,這將會帶來對公平的長期影響的進一步擔心。此外,從跨代的角度來看——可能部分與較小年齡分級有關一教育類型通常與家庭背景有關:來自較貧困家庭的孩子往往蕞終選擇職業(yè)課程,來自較富裕家庭的孩子往往選擇通識課程。
這一勞動力市場的爭論與克魯格和庫瑪(Krueger and Kumar,2004a,b)的宏觀經濟視角是相關的,他們認為,傾向于發(fā)展職業(yè)教育而不是通識教育,可能是導致歐洲和美國之間增長率差異的根本原因。這種觀點認為,在技術和結構快速變化的經濟中,特定的職業(yè)技能會以更快的速度變得過時,安排更多職業(yè)課程而非通識課程,可能不會提高增長速度。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依舊注重基礎性普遍技能并不代表著在公平與效率之間存在權衡;相反,當課程規(guī)模適度時,從長遠來看公平和增長目標之間存在互補性。
(本文摘自《China的知識資本》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