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租了一個她可能嗎?租不起的房子,還和房東眉來眼去。我滿腦子都是變態(tài)想法,后來我發(fā)現(xiàn),是我單純了。
我女朋友叫李安琪,長得很漂亮,屬于清純學(xué)妹型的女生。我叫陳鋒,我倆從大一寒假后開始戀愛,好了有三年了。大四下學(xué)期,我們開始實習,她嫌公司離學(xué)校太遠,想在外面租房子住。
房租押一付三,她手頭有三千元,我把做家教攢的五千也給了她,勉強能先租個每月兩千的小次臥。
可我?guī)退峒視r,發(fā)現(xiàn)她竟然租了個一居室,還是在三里屯。
「安琪,咱沒走錯吧?」我拖著兩個大行李箱,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偌大的房間。
「沒錯,趕緊進來?!?/p>
「這么大房子,租金多少?」我放下箱子問。
「不是說了嘛,兩千一個月。」她不耐煩地關(guān)上門。
這地兒,城市繁華商圈,這精致的 ins 裝修風格,兩千一個月?一萬兩千都未必夠。
我正疑惑,聽到有人敲門。
「誰???」李安琪轉(zhuǎn)身去開了門。
一個穿著休閑 T 恤的男人走進來,四十歲左右,有點禿頂:「安琪,搬進來了?」
李安琪一見他,臉上笑容燦爛:「鄭哥,是你呀,快請進?!?/p>
隨后,李安琪給我介紹,這是房東。
房東沒怎么跟我說話,注意力全在李安琪身上。
我知道,李安琪今天的裝束,很有誘惑力。
大學(xué)四年,她一直都打扮得很清純,可今天,她穿了件職業(yè)套裙,還有黑色的連褲襪,顯得曲線畢露,很有味道。
李安琪邊說話邊彎腰,把包裹塞進床底,身材一覽無遺,房東的眼睛看直了。
我故意咳嗽了一聲,瞪了房東一眼。
男人之間,都明白的。
可他并不拿我當回事,明目張膽道:「安琪,你條兒真正?!?/p>
用這樣的話夸人身材好,特別輕浮。
李安琪卻一點沒意見,趴著回頭,跟他眉目傳情:「謝謝鄭哥?!?/p>
房東說:「看看這兩條大長腿,當你男朋友,真幸福?!?/p>
我火了,當著我的面調(diào)情,你什么意思?
不料李安琪直接無視我,起身撩了撩長發(fā),說:「能有鄭哥幸福?家里五套房子,班都不用上,收的房租都比一般人賺得多?!?/p>
什么,五套房子?
我很驚訝,在這座城市,得值好幾千萬吧?
我這才注意到,房東手上帶著塊名表,上面還有鉆。
房東對李安琪說:「要是能有你這樣的女朋友,拿五套房子換,我都愿意?!?/p>
我壓不住了,故意問:「五套房子?不是有限購令嗎?」
房東看了看我:「07 年以前就三套了,后來通過一些小辦法,又買了兩套?!?/p>
我問:「什么小辦法?」
李安琪打斷我:「你管是什么辦法呢,我鄭哥就是有本事?!?/p>
好啊,這么快就向著「房爺」說話了。
我懶得爭辯,扭頭去了洗手間。
李安琪跟房東越聊越開心,過了半小時,房東才走了。
我對她說:「這人一看就色瞇瞇的,你少跟他接觸?!?/p>
李安琪說:「你腦子有病吧?把人想得那么壞?!?/p>
「我還沒問呢,這房子怎么才兩千塊?」
「鄭哥說我在實習,照顧我,先收這么多,等正式工作了再漲。」
鄭哥鄭哥的,還叫順嘴了。我怎么碰不上這種好事?我說:「我看他就沒安好心,你可別貪小便宜吃大虧?!?/p>
李安琪一聽,突然提了聲音:「這是小便宜?這房子一平米多少錢你知道嗎,你這輩子能買得起?」
我不想跟她吵,沒再回應(yīng)。
我就知道,戀愛三年,如今既然要走向社會,我們早晚得面對房子的事。
但我并沒想到,早在那時,李安琪就已經(jīng)為了房子,做出了一件不知廉恥、違背愛情的事。
住進來后,李安琪號稱要保持獨立,不許我來同居。
我雖然出過五千塊房租,但出于尊重,只能同意。
平時,我下班早,會先回來給她做飯,一起吃過后,聊會兒天,晚上十點,我坐一個多小時地鐵回學(xué)校。
但我發(fā)現(xiàn),每周總有那么兩三天,一過九點,她就會催我快走。
起先,我沒當回事,可那回周五,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那天我做完飯,躺床上休息,一翻身,發(fā)現(xiàn)了根頭發(fā),五六厘米長。
我一個機靈,這頭發(fā)可能嗎?不是我的,我是寸頭。
也不可能是李安琪的,她是一頭長發(fā)。
我立即想到了那個房東,他的「地中?!拱l(fā)型,邊緣的頭發(fā),就是這么長。
他上過這張床?
我又想到他那天的下流眼神,以及李安琪對他的諂媚態(tài)度,頓覺不妙。
晚上,李安琪回來,她換衣服的時候,我掐起那根頭發(fā)問她:「安琪,你床上怎么有根頭發(fā)?不像咱倆的?!?/p>
李安琪明顯一愣,穿著脫了一半的衣服,過來仔細看了看:「這是我的啊?!?/p>
「你哪有這么短的頭發(fā)?」
「前劉海啊,你看看?!?/p>
我一想,也對啊,她劉海是不長。
可我還是將信將疑。
吃過晚飯,九點多,李安琪說:「陳鋒,我想看會兒書,你先回去吧。」
「你看唄,我不說話?!?/p>
「你在這里,我注意力不集中,聽話,愛你哈?!?/p>
她跟我撒嬌,我拗不過她,只能收拾東西離開。
可那根頭發(fā)就像一根刺,一直扎在我心上。
坐了兩站地鐵,我越想越不對,短發(fā),再加上她急匆匆趕我走,兩件事加起來,必定有問題,我得回去。
我立馬下車,換了對面地鐵,回到她租的房子,按密碼要進去,卻發(fā)現(xiàn),門被反鎖了。
我心里一沉,急躁地敲門,李安琪的聲音傳來:「誰???」
「安琪,是我,忘拿東西了?!刮艺f。
里面安靜了很久,足足兩分鐘,門才開了。
我看到,李安琪身上竟穿著那身職業(yè)套裝,還有那條黑色連褲襪。
我問:「大晚上的,你怎么穿了這一身?」
而且,她臉色發(fā)紅,發(fā)梢凌亂,眼神有點慌。
我又問:「怎么這么久才開門?」
李安琪支支吾吾道:「剛才我……」
「剛才我們在修馬桶,小陳來了啊?」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隨后,房東竟從洗手間大搖大擺走了出來!
「你怎么在這?」我一陣窩火。
「安琪打電話說馬桶堵了,我來通通?!狗繓|很淡定。
耍我呢?我質(zhì)問道:「剛才門怎么反鎖了?」
李安琪正不知怎么回答,房東說:「哦,可能是我不小心鎖上了,我進門有隨手反鎖的習慣。」
隨后,他越過我,大搖大擺地出了門:「馬桶既然通了,我先走了?!?/p>
絕沒那么簡單。
門關(guān)上后,我問李安琪:「你怎么換了這身衣服?」
她說:「房東要來,我穿睡衣不合適?!?/p>
也對,難不成,是我多疑了?
可我發(fā)現(xiàn),李安琪的連褲襪上有道細長的口子,我問:「安琪,你襪子怎么破了?」
李安琪趕緊回頭看了看,說:「哦,不小心刮的,沒事,我脫下來扔了吧?!?/p>
我剛才沒說破的地方在后頭,她怎么直接回頭看那里?
我想到了一個極其不堪的畫面。
可我不忍多想。
后來,我假裝找了會兒地鐵卡,趁她去洗手間的工夫,拿起了她的手機。
我倆談了三年戀愛,手機密碼相互都知道,我迅速輸入密碼,打開微信,想看看她跟房東的聊天,卻發(fā)現(xiàn),對話一切正常,還很客氣。
難道,是我多心了?
我那一瞬間還有點羞愧,聽到李安琪出來,趕緊丟下了手機。
隨后,磨蹭到十點多,我走了。
但那一路,我越琢磨越不對勁,大半夜的修馬桶?馬桶堵得那么是時候?
李安琪多半是背叛我了,她和那個姓鄭的「房爺」,看著冠冕堂皇,背地里,可能多卑劣的事都做了。
我得查清楚。
周六,我在李安琪那里待到晚上十點,照老例,該走了,可我偏偏說,今晚就算睡地板,我也不想回學(xué)校了,我累。
李安琪強烈反對,但蕞后沒犟過我,只能妥協(xié)。
而我沒想到,這天晚上,發(fā)生了件事,幾乎超越了我的想象力。
睡前,李安琪鉆進我懷里,她柔軟的身軀讓我倍覺幸福。
半夜,我被尿憋醒,剛要起身,發(fā)現(xiàn),李安琪不在身邊。
我一驚,伸手摸了摸,又把夜燈打開,床的另一側(cè)空空如也,我下意識叫了一聲:「安琪?」
沒人回應(yīng),我趕緊下床找,她不在臥室,也不在廁所。
我披上衣服就出門找她,可剛按了電梯,樓梯間傳來了一陣響動,李安琪從里面出來了。
她穿著一身職業(yè)套裝,還有黑色連褲襪,我嚇了一跳:「你去哪了?」
李安琪面紅耳赤,還在整理著頭發(fā),我聽到,樓梯間還有聲音。
「誰在那?」我問。
李安琪擋住我:「沒誰啊,你怎么起來了?」
樓梯間的聲音又沒了,是我聽錯了?但現(xiàn)在沒工夫關(guān)心這個,我問:「你怎么半夜跑出來了,還穿著這身衣服?」
「我……」李安琪一時口訥,「我好像夢游了?!?/p>
夢游?
聽著很扯。
李安琪又說:「要不是你剛才叫我,我還醒不了,外頭好冷,咱們回去吧?!?/p>
可種種跡象,讓我強烈地感覺到,她趁我睡覺,在跟人偷情。
「你閃開,我看看誰在樓梯間?!刮彝崎_她。
她邊攔我邊說:「能有誰啊,你肯定是沒睡好,幻聽了。」
我進了樓梯間,往下連走了三層,什么沒看到。
李安琪跟下來,拉著我的手,撒嬌道:「哎呀,大半夜的,別鬧了,快帶我回去睡覺,我怕?!?/p>
我看了眼她的職業(yè)套裙和連褲襪,隱隱覺得不對頭,但只能帶她回了家。
一上床,她就鉆進了我懷里,可我一點興致沒有,裝作很累,閉眼睡了。
夢游,太假了。
她一定是在樓梯間偷情,那個男的,多半是房東。
這也太過分了,他們是在模仿嗎?我想,這房東有五套房子,是有錢人,整天閑得沒事,可能什么變態(tài)花樣都玩得出來。
讓李安琪穿那身衣服,一定是他的怪癖之一。
我必須調(diào)查清楚。
周日晚上,我假裝回學(xué)校,離開了李安琪家。
但我藏進了小區(qū)綠化帶的小樹林,死盯著樓道口。
可一直等到半夜兩點,房東都沒出現(xiàn)。
我估計,是昨晚忙活累了,今晚在家歇著。
行,那明晚繼續(xù)盯。
周一下班,我照例去跟李安琪吃飯,九點過后,她催我走。
我心里一喜,假裝跟她磨嘰了會兒,出門再次躲到了小樹林。
果然,九點半,房東出現(xiàn)了,一身休閑裝,手上戴著名表,大搖大擺地往樓道這邊走。
李安琪,我終究還是猜對了。我心里一陣悲哀。
但我發(fā)現(xiàn),房東身后還跟著一個男人,年齡跟他相仿,穿著一身西裝,比較精致。
怪了,難道他不是來找李安琪的?
我尾隨他們進了樓道,發(fā)現(xiàn)電梯停在 12 層,正是李安琪的住處。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房東帶的這個男的,我昨晚見過!
他穿的就是這身衣服,十一點多進的樓,好像是十二點出來的,畢竟,那個時間段,很少有人西裝革履地從樓里出來,所以我有印象。
房東進樓前,還左右看了看,跟顧忌什么似的,表情十分猥瑣,顯然是心里藏著齷齪事。
我心如刀割,基本實錘了吧。
他們進去后不久,我從樓梯間爬到了十二樓,喘息了半天,才屏住呼吸,趴在門口聽。
沒錯,屋里傳來了房東的聲音,我越聽心里越恨,我也老大不小了,太清楚他們在干什么了!
我怒發(fā)沖冠,也淚流滿面,我真想一腳把門踢碎,沖進去,掐死這兩個狗雜種。
李安琪,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能租下這么貴的房子了。
你就是用這種方式支付的房租吧!
我在煎熬中聽了足足兩個小時,屋里傳來各種怪聲,我整整跟李安琪好了三年,她從沒像今天這么放得開過!
后來,我再也聽不下去了,去麥當勞待了一夜。
我要報復(fù)。
可我怎么報復(fù)?
姓鄭的是個典型的「房爺」,名下五套房子,在這座城市,能橫著走。我一個京郊小縣城來的普通大學(xué)生,拿什么跟他斗?
我在苦悶中度過了三天,這期間,我借口公司有事,沒去見李安琪。
周四下午,李安琪打語音電話給我:「陳鋒,我們公司下周要年度團建了,三亞七日游。」
「三亞?你們公司挺大方?!刮疫€真意外。
「很多公司都有這種福利啊,」李安琪說,「我是想提醒你,我不在的時候,記得去幫我澆澆花?!?/p>
我心中冷笑,對花都比對人好啊。
接下來一個周,我又盯梢了四天,這期間,房東連著來了三次,這禿頂老東西,身體倒是挺好,我心里咬牙切齒地想:這老東西怎么不中風死在那張床上呢?
周日,李安琪讓我去幫她收拾東西,她是晚上的飛機。
晚上十點多,她自己打車去了機場,臨走前,她說:「這七天,本姑娘法外開恩,允許你在我家睡。」
厚顏無恥。這張破床都快被人睡爛了,竟還拿著當寶貝釣著我?在你眼里,我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啊。
我心想,萬一房東大半夜來了,我一開門,他不得嚇死?當然,我知道自己想多了,她去旅游,房東肯定知道。
可我那時竟一點沒想到,她根本不是跟著公司去旅游,而是跟著房東。
當晚,我坐在沙發(fā)上,想查查這房子的真實價格,便拿起李安琪的 ipad,點開了同城租房軟件,搜這個小區(qū)。
她手機和 ipad 是連著的,軟件自動登著她的賬號,我點進了她的主頁,卻不料,發(fā)現(xiàn)了一個聊天記錄,是她跟房東的。
我把眼一掃,愣住了,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對話,直刺進了我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