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低矮的小木房,只在屋頂披著一層灰色的瓦。大灣頭的一隅,于悄無聲息處被銘記于回憶的深處,給離家的游子以惦念和慰藉。
這是個依山而起的小村子,向來與世無爭,恬淡靜謐。這兒的人,也都樸實的緊,似被大山熏陶過,帶著一種憨氣和質(zhì)樸。
她是大灣頭的人,生于斯,長于斯。在大灣頭這個小山溝里,她顯得格外有靈氣,像是人間的精靈,卻又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她的名字,于大灣頭而言是驕傲,是津津樂道的夢想成真。她如今是某所高校的一名受人尊敬的青年教師,她亦是我的偶像、我的朋友,我最可親、可愛的秋姐姐。
一頭溫婉的發(fā)、一雙聰慧的眼、一身潔白的裙、一雙讓我如沐春風(fēng)的手。秋姐姐于無聲處,驚艷了時光,溫柔了歲月。當(dāng)我回首兒時與她相處的歲月時,我覺得,她的成功是情理之內(nèi)的,因為她的努力、她的奮斗已然力透紙背,浸潤了整個青春。
秋姐姐喜畫畫,醉心于畫畫數(shù)十載。在完成初中學(xué)業(yè)后,她毅然決然放棄繼續(xù)升高中的機(jī)會,去到一個專科院校主攻畫畫。父母老師可勁勸啊,她卻不聽,一心撞南墻,她對父母說:“我曉得,操啥子心喲!”
我曾在那時無理地勸她:“秋姐姐,我聽大人們說??谱x來沒出息,你不要去沒出息好不好?”突然她笑了,眉毛彎彎,眼里是光輝萬頃,她拉著我的手,輕柔地說:“小丫頭呀,出沒出息是別人的定義,我們永遠(yuǎn)左右不了別人的看法,但是卻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你明白嗎,我們是自己的主人!”說著說著,她不自覺望向遠(yuǎn)方,眼里滿是堅定。
就這樣,她開始成全自己的理想。拂曉晨初,她攜一支畫筆坐于田埂臨摹;白晝正午,她沉溺于繪畫,孜孜不倦;黃昏日暮,她用畫筆勾勒人間。所有的周末,她總是毫無例外地在畫畫,在練習(xí),在努力。繩鋸木斷,水滴石穿。慢慢地,她走出了大山,走向了大學(xué),再一步步地通過奮斗成了某重點中學(xué)的美術(shù)老師,她的名字被貼在學(xué)校的光榮榜上,深受學(xué)生喜愛。秋姐姐身體力行地踐行了做自己的主人的人生信條,通過奮斗改寫了自己的人生篇章。
某年,我們?nèi)一丶疫^年,秋姐姐的父親宴請鄰里吃飯,酒席間,帶著幾分醉意的秋爸爸高談闊論:“我這個丫頭呀,就是認(rèn)個死理,心里、眼里再也沒其它了。好在呀,她踏實努力,也算圓了自己的夢想咧?!毖哉Z里,充滿了驕傲與自豪,還有對女兒的疼愛。
深秋的風(fēng)又起了,幽幽桂花香來了又去。老院的低矮墻,早已被我身高越了過去。我一仰頭,那個于田埂上繪畫的少女身影已然消失不見,但那雙芊芊素手勾勒的妙筆丹青卻仍留存心頭,難以忘卻。
想起我那長發(fā)飄飄的姑娘,想念我的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