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山湖云海
驚蟄過后,清晰地聽到田地間脆亮的蛙鳴之聲,從日暮時分開始,到夕照慢慢隱去它的光芒,再到遠天的月帶著橘黃的色調(diào),這時,穿透時空的鳴叫便從詩詞間走出,帶著久遠的故事。
你莫名會想到行走在山間的人,轉(zhuǎn)過數(shù)道灣,在月色的明暗朦朧中忽然聽到天籟般的聲響,悠遠又無憂,仿佛此刻天地只有愜意的歌唱。
于是有人會寫下千古的文字,鐫刻下一段時光的美妙。時人的悲苦,許多時候也會在這樣的詠嘆感懷中化為烏有,心中不免涌出千般滋味:只要有踏實的耕耘,就會有煙火的清歡。
沒有過多的聲色犬馬,沒有太多物質(zhì)的汲取與需要,那時的人想來是擁有著遼闊的胸懷,才可以將萬物的起落裝在心間。似乎也沒有必要的人情往來,觥籌交錯的杯酒也許只是情意相投的歡喜,于是才有純質(zhì)的眼眸接下時光風云的變化。
去思索生命,去探尋草木光影的走向,去將四季篇章的濃淡情懷默默書寫,或許才是他們熟悉的生活方式。
歸家的腳步因此而不覺疲敝,開軒看見花開的悠然才會將南山靜美的景致收束在筆墨之下。這些尋常而煙火的延續(xù),就足以推動蒼茫的光陰,從而留下雋永的思緒。
“如何渡一生?山前停馬蹄,綠水揉春風,林間聳翠入眼,崖前無盡深淵。行到星子入夜,白鹿飲溪邊,風聲漸停,萬事都成空?!?/p>
該是怎樣靜謐的行走,才可以將青山綠水間的春意涂抹在勞頓的鞍馬中?該是怎樣詩意的心以及深遠的哲思,才可以將星子入夜、風聲寂寂的剎那停頓變成永恒的所在?
我問著這樣的問題,跟隨著溫潤的文字去想象,想象那個久遠光陰下的人與事,景與物。清冽的山風吹過,在春光盎然的三月,他所看見的也定然是天地萬物相融相生的和諧美好。
驚蟄過后,清晰地聽到田地間脆亮的蛙鳴之聲,裹著詩詞的韻腳,裹著溫柔細致之人無聲的祈禱。如何渡一生?其實無需刻意去找尋答案,因為草長鶯飛,因為千山暮雪,因為時光每個流轉(zhuǎn)的起伏中都蘊含著你所需要的答案。
三月的晚風糅合著草木的清香,天邊星子的閃爍有著亙古不變的魅力,我突然不再懼怕那一句“萬事都成空”的論述,似乎在千帆過盡處看見生生不息,看見物極必反的轉(zhuǎn)化。
所以,每個當下才如此可貴,每個晨曦與晝夜的更替才會在平凡中生發(fā)出恒遠的意義。只要還有溫柔的眼眸,只要還有切切而真摯的情感,只要流光的運轉(zhuǎn)還有花紅柳綠的色彩,一切的離開都不可懼怕。
攜上朗朗清輝,攜上墨香的清遠,暢快游歷一番,這煙火的人間,事事值得,事事也遺憾。但我已然擁有了靜賞的勇氣與執(zh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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