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畫畫。我背后突然冒出這一句話,我身體一緊,手拿得寫生畫筆一下停滯。
隨后我想,這偏僻夾道,難到是我背后有幽靈存在。
我心恐又虛,就慢慢轉(zhuǎn)回頭,見一位60歲左右蓬發(fā)男人,蹲在我背后看我畫畫,我雙眼被他左斷手注停幾秒,這斷手使我寒顫,我應(yīng)了他一聲:哦。頭轉(zhuǎn)回寫生板,手握筆在畫布上,無主見東塗西點(diǎn)。我得思維完全在猜疑身后蹬著斷手臂男人,他能畫什么畫,他怎么來畫畫呢?這些憐憫自問糾纏著我。
我再次轉(zhuǎn)身問他:你好久開始畫得。此問想來證明他手臂斷前斷后畫畫。他回應(yīng):有近4、5年了。你手是何年出得問題?有20多年了,在外打工被機(jī)器切了得。廠里賠償你多少錢。那年代才給1萬把塊。你現(xiàn)在生活怎樣。將就過。有孩子么?還有孫子了,他們過他們得生活,一年來看我一兩次。你靠什么生活?干點(diǎn)小活過喲,偶爾畫畫掙點(diǎn)錢。此話更使我一驚,又再次轉(zhuǎn)身看他幾眼說道:把你畫拿來給我欣賞行么?你站起來看公路對面那墻上,那就是我畫得。我起身一看,便知心哽,我放下筆,拿著手機(jī),向房子墻畫走去,一一拍照。
幾天里,我腦里揮不去攀枝花那墻上得畫、那斷臂得手和那充滿無奈得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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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崇君作品